早晨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或许是网络问题,电话那头声音模糊不清,但是语调的颤抖却清晰可感,询问再三,原来是昔日的中学老师余。余的电话造访令人措手不及,毕竟几年不见,突发的生疏是必然的结果。但是时间可以抹去风尘,却泯灭不了曾经的师恩。余是我众多老师中的一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关于他的点滴,仿佛电影蒙太奇,常常不经意地窜进脑海,占据梦乡。
确凿的记得初三的日子忙碌而充实,白天不管夜的黑,被我笑奉为挑战极限。也不知是哪根筋出了问题,文科出类拔萃的我因为数学成绩的低劣而屡次受挫,那时候,表面上未曾服输,骨子里却N次抱怨遗传不济,甚至怀疑在娘胎里那根学数学的神经就发育不良。挑灯奋战依然以沮丧告终。这时,余走进了我灰蒙蒙的天空。他高大朴素,说话的穿透力不亚于机关枪的杀伤性,更令人胆寒的是那双眼睛,扫视之后,整个教室作鸦雀无声状,那些好动的偷懒的早已丢盔弃甲低首伏案。因为一门心思的钻研难题,对于他的无比威力,我除了偶尔的敬畏,更多的是充耳不闻。
可是他主动向我这个数学钉子户开火了。每节数学课至少要点我上黑板演排几次,更别说起身回答问题了,只觉得那时我的课堂名字点击率绝对位居排行榜首位,而且只要是数学课,我几乎可以不需要凳子。数学是短项,余又紧追不舍,面对他的似笑似怒的诡异,我懊恼而又紧张,甚至于有几次晚上梦中突然爬起来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骂过,宽慰过,犹如一罐子泡菜,疼痛过后,我被腌制得色艳味足。满满的感激,却未曾对他说起,青涩的年纪,不知道也没想过表达自己的情意。
电话里,余嗫嚅而又心酸的说起评高级职称的事,凭他的`蜡烛精神和工作年限,评高级是当之无愧的。由于欠缺几个硬件,他的申请被拒之门外,所以托我去教育局通融一下。悉听着余的哽咽,我分明的感到有泪从心脏喷出,哗啦涌进鼻腔。
余是一个刚直不阿的人,如今向我请援,一定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而且是满怀希望的,而我,他的学生,一个视他为人生导师,视他为亲人的他的学生,却在这件小而复杂的事情面前,眉头紧蹙了!
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焦躁。初三的彷徨低落,余的耐心执着,我的破茧成蝶,余的欣慰不计回报,一幕幕,清晰地在眼前上映。
除了深深地歉疚,还有悲哀,因为辜负,因为无能回报。
无论结果如何,我想我应该为余做点什么,一如当年他对我满怀希望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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