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希腊债信危机爆发起,希腊终将退出欧元区的说法即不绝于耳。为避免欧元区可能解体,在希腊退出甚嚣尘上时,政治精英唯有加速欧元区整合的速度。如果欧元区能够利用希腊危机加速整合,毋宁乃是一个根本解决债信危机的绝佳机会。如果处理不慎,希腊退出很可能是欧元区解体的导火线。摘自湖南外贸网的报道。
文章摘编如下:
自2010年初希腊债信危机爆发起,希腊终将退出欧元区的说法即不绝于耳。虽然绝大部分的政治精英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但今年5月6日的国会大选结果却加深其退出的可能性。这次选举传统两大政党社会党及新民主党的支持度大幅萎缩,且其国会席次合计无法取得多数。
一个2004年成立的年轻政党,打着反撙节、甚至不惜违约旗帜的左翼联盟在38岁党主席A. Tsipras的带领下迅速崛起,并可能在6月17日的第二轮大选中成为国会第一大党并组阁。局势的发展,让欧元区的政治精英不禁开始思考,希腊退出欧元区是否在所难免。
A. Tsipras的政治诉求为,即便不遵守先前联合内阁与三方集团所达成的撙节措施,欧元区其它国家也无法逼迫希腊退出欧元区。就如同1997年M. Feldstein于Foreign Affairs撰文所述,欧元区的确缺乏一个可以让成员国退出的机制。因此,即便希腊拒绝履行撙节措施,仍然无法迫使其退出。但问题是,果真如此,最后希腊还是得选择自行离开。
具体地说,希腊在无法取得三方集团谅解下片面毁弃撙节措施,所有的纾困金势必会停止,这包括剩余的707亿欧元欧洲金融稳定基金纾困金,而ECB也会停止所有的融资措施。一旦EFSF停止拨付纾困金,希腊将面临债务违约。A. Tsipras曾表示,如果不需要支付这些庞大的债务,可将省下来的资金用于退休金及福利政策,大幅改善陷入绝望民众的生活。
然而现实是,如无法取得纾困金,希腊势将面临比目前还要严苛的节约措施。即便不计算利息支出,2011年其财政收入仅1125亿欧元,低于政府支出的1161亿欧元。亦即若希腊违约且无法取得纾困金,除非其实行更严苛的节约措施达到财政收支平衡,否则政府将无法运作。这样的计算尚未加计经济陷入严重衰退致税收大幅缩减的影响。易言之,片面的让债务违约无助于改善人民因为沉重节约措施所造成的生活困顿。
另一方面,若ECB停止对希腊融资,其存款外逃将更为严重,届时将出现严重的银根紧缩。金融体系崩溃还会让以信用作为运作模式的现代经济毁于一旦,而货币流通量不足,也可能迫使经济走入以物易物的模式。如欲避免此种无秩序情况,希腊当局唯有选择退出欧元区,重新发行德拉克马,并进行资本管制。然而,汇率势必大幅贬值。此时,希腊将出现恶性通膨,经济陷入无秩序的困顿。
其实,希腊毁弃撙节措施并挑战三方集团的忍耐度绝对是不理性的行为。但若A. Tsipras出线,以及第一次大选中极端政党的支持度大增,让人不禁担忧,民众的愤怒似乎已经凌驾理性的层面,很可能让他们走向一条经济严重衰退的不归路。
除了希腊势必会陷入严重的衰退外,其它欧元区国家,甚至全球经济也难免受到冲击。虽然,希腊经济规模占欧元区仅2%,其经济的萧条对全球经济的直接冲击微乎其微。然而,令市场恐慌的,在于债务违约对银行体系及民众信心的两大间接冲击。就前者言,经过过去两年的纾困以及3月的换债后,希腊对于银行体系可能造成的冲击已经明显降低。目前,欧元区银行业直接持有希腊公债的规模约为550亿欧元,而跨国银行对希腊民间体系的曝险规模也仅690亿欧元,合计约1240亿欧元,已较去年超过2500亿欧元的规模减少超过一半。因此,只要欧盟及ECB能适时对银行体系注资并提供流动性,将不致造成严重冲击。
然而,来自信心层面的冲击却是难以衡量的。当希腊退出欧元区后,其它PIIGS国家民众将会人人自危,担心步上希腊后尘,存款外逃现象将会恶化。如此一来,这些国家金融体系将会陷入信贷挤压,经济衰退更为严重,政府税收因此减少,财政赤字相应扩大;最后政府举债成本将大增,终走向接受纾困之途。目前欧元区的防火墙规模仅7000亿欧元,处理希腊、葡萄牙以及爱尔兰的问题虽游刃有余,但却不足以处理西班牙以及意大利的债信问题。因此,如果处理不慎,希腊退出很可能是欧元区解体的导火线。
为避免欧元区可能解体,在希腊退出甚嚣尘上时,政治精英唯有加速欧元区整合的速度。一方面建立以泛欧元区为主体的存款担保机制,避免存款外逃,并透过EFSF以及欧洲金融稳定机制注资银行体系,另ECB亦须再次施行长期再融资操作,避免银根紧缩。再者,透过发行欧元债券,让市场确信欧元区确有决心成为一体。最后,欧元区必须在财政纪律协议外建立成长协议,透过基础建设以及教育提高PIIGS国家的生产力,让她们确信留在欧元区将不会只是毫无希望的节约措施。要言之,如果欧元区能够利用希腊危机加速整合,毋宁乃是一个根本解决债信危机的绝佳机会。
希腊陷入了无力偿债、竞争力低下和经济日益凋敝的恶性循环。严苛的财政紧缩令局面雪上加霜,其公共债务与GDP比例正逼近200%。要想摆脱困境,希腊必须从现在开始一场有序的违约,主动退出欧元区,并重新采用德拉克马(drachma,原希腊货币)。
欧洲最近拿出的债务转换协议无异于敲竹杠,协议中的债务减免力度远低于希腊所需要的水平。如果你仔细对相关数字加以推敲,再考虑到债权人可从中得到的巨大好处,你就会发现,此项计划中真正的债务减免实际上接近于零。对希腊来说,目前的上策是拒绝这项协议,同时以违约作为威胁,重新磋商达成一项更合理的协议。
然而,除非希腊的竞争力能够迅速得到恢复,否则,即便该国公共债务得到切实而重大的减免,其经济也无法恢复增长。而经济无法恢复增长,其债务就仍然不可持续。但问题在于:所有可能使竞争力得到恢复的选择,都要求货币的实际贬值。
第一种选择是欧元大幅贬值,在美国经济疲软、德国竞争力超强的情况下可能性不大。第二种对策是通过实施结构性改革,使生产力的增长超过工资的增长,从而迅速降低单位劳动力成本,这种做法同样不可行。德国采取这种做法,花费了10年时间才恢复了竞争力。希腊不能在萧条中耗上10年。
第三种选择是物价和工资迅速通缩,即“内部贬值法”。但这样一来,在未来5年内,希腊经济将日趋凋敝,同时公共债务将变得更加不可持续。
因而,从逻辑上来说,既然前三种选择都不可行,退出欧元区就成了唯一的出路。重新采用各国原有的货币、并使其大幅贬值,将使竞争力和经济增长迅速得到恢复。这在阿根廷等许多放弃盯住汇率制的新兴市场国家,都曾有过先例。
当然,这一过程将充满痛苦。最大问题是那些核心欧元区金融机构将蒙受资本损失。一夜之间,希腊政府、银行和企业背负的欧元外债将会骤增。但这些问题是可以克服的。阿根廷在2001年就这么做过,当时该国将美元债务“比索化”。美国在1933年实际上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当时它将本币贬值69%,同时废除了美国国债的黄金条款。对于希腊而言,单方面将欧元债务“德拉克马化”将是必要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在这一过程中,欧元区主要银行和投资者也将蒙受巨大损失,但这些损失同样是可控的——只要对这些机构进行适当、力度足够的资本重组。但遗憾的是,要想避免希腊银行业体系在退出欧元区后发生内爆,可能不得不被迫采取阿根廷式的措施,例如银行假期和资本管制,以防出现混乱局面。
在实践中,这种做法也将造成附带损害,但只要退出过程井然有序,并且国际社会为希腊银行资本重组提供了支持,并资助该国完成财政和外部收支方面的艰难过渡,这种损失将是有限的。一些人认为,在退出欧元区的情况下,希腊的实际GDP将远低于施行艰难通缩的情境。但这种说法存在逻辑缺陷:就算采取了通缩做法,希腊经济及其财富的实际购买力也会下降,因为其货币实际上出现了贬值。而选择“退出路径”,通过名义和实际的贬值,希腊经济将迅速恢复增长,从而避免在未来10年内陷入萧条与通缩并存的局面。
其实啊,欧元区可以考虑出台非常时期紧急政策,如,像希腊这种情况,允许临时使用本国货币限期十年或五年,在期间欧元区国家对其支持小规模,主要靠自己,如果时间到还是经济不振再退出欧元区,这是退出肯定影响不会那么大毕竟有这么长时间缓冲,如果时间到经济回复差不多在允许其实用欧元。当然这期间的帮助一定要有一定的规模的好处,不然人家用了自己货币都不愿意会欧元区了,还有条款确定的如果经济复苏达到还不回如何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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